​中华第一龙：内蒙古出土的红山文化玉龙

中华第一龙：内蒙古出土的红山文化玉龙

胡春良

龙是中华文化最重要的图腾符号之一，其影响与我们的生活息息相关，我们甚至自称为“龙的传人”。龙也成为主要的吉祥文化元素，龙凤呈祥、龙腾虎跃、龙飞凤祥、龙骧虎威等等词语都极尽赞美。

大家都知道，世界上是没有龙这种动物的，它具有兔眼、鹿角、牛耳、驼头、蜃腹、虎掌、蛇颈、鱼鳞、鹰爪，九种动物特征集合而来。那龙的原型到底是什么呢？关于龙的原型 ，主要有两种说法：一种是蛇，一种是鳄鱼。龙文化崇拜其实就是自然图腾崇拜的产物。

据考古发现，中国龙文化的诞生，最早始于新石器时代，距今大概有八千年。那时候的古人类，已经不再茹毛饮血了，他们学会了用火，制作陶器，蓄养家畜，以及种植作物。在生产活动的过程中，人类对自然力量的崇拜，越来越强烈。比如人类不知道为什么会打雷，为什么会下雨，为什么会有自然灾害的发生，他们对这一切都感到恐惧和害怕，他们就是就认为冥冥之中一定有一个看不见的神在操纵这一切。于是，他们就幻想出了这样一个动物，会打雷，会下雨，能引发旱涝的奇异动物——龙。随着历史的发展，龙文化也在演进，不断完善形象，不断被赋新的文化和精神内涵，从而形成中华民族重要的龙文化价值和信俗体系。

那么从考古学上来看，早期的龙形象又是怎样的呢？中国国家博物馆藏有一件新石器时代（公元前4700年一前2900年）红山文化的“玉龙”，被誉为“中华第一龙”，让我们看到了早期龙的真实形象。红山文化，发源于东北地区西南部。起始于五六千年前，是华夏文明最早的遗迹之一，分布范围在东北西部的热河地区，北起内蒙古中南部地区，南至河北北部，东达辽宁西部，辽河流域的西拉木伦河和老哈河、大凌河上游。红山文化遗存最早发现于1921年。

这件玉龙，高26厘米，1971年出土于内蒙古翁牛特旗三星塔拉。这件由村民张凤祥修梯田时发现的玉龙，一开始并未引起重视，直至1984年才被确认是约5000年前由红山人精心制作的、国内首次发现的“中华第一玉雕龙”。这件玉龙呈钩曲形，通体磨光，长吻修目，鬣鬃飞扬，墨绿斑斓，姿态盘曲腾跃，颈上扬起一长鬣，尾部尖收而上卷，势若凌空，那形体恰似一个“C”型，酷似甲骨文中的“龙”字。

图一：内蒙古翁牛特旗出土的玉龙

新石器时代很多遗址中都发现有类似龙形的遗存，或为蚌塑，或为彩绘，或为雕塑。商代甲骨文中的“龙”和妇好墓出土的玉龙都显示龙是一种巨头，有角、大囗、曲身的神兽。新石器时代最符合这种特征的文物应属红山文化中的这种蜷体玉龙，安徽含山凌家滩、湖北天龙肖家屋脊也都有类似的玉龙形象，它们可能就是龙的原始形态。

图二：妇好墓出土玉龙

但是，翁牛特旗出土的玉龙，尽管被誉为“中华第一龙”，但是吉林省在考古发掘中发现了时代更早的龙文物：左家山石龙，现藏于吉林省博物院。虽然造型上比翁牛特旗出土的玉龙要简单要小许多，但是在大型上有相似之处。1985年，吉林大学考古专家在吉林省农安县左家山遗址挖掘出土了石龙，时代更加早于内蒙和辽宁出土的玉石龙。其以石灰岩为原料雕刻而成，长4.1厘米，宽3.9厘米，厚1.4厘米，经碳十四测定，距今约6100—7000年之间。吉林大学教授赵宾福鉴定:“龙的形态和造型上，左家山下层文化出土的石龙应该是红山玉龙的祖型，红山文化的龙是左家山下层文化的龙演变而成。”经中国社科院研究员、考古专家刘国祥鉴定:“左家山出土的石龙是至今中国发现的最早的龙型雕塑。”

图三：吉林左家山石龙

穿透岁月的沧桑，在早期龙造型上，我们看到了中华文化的源渊和鲜活，感知到了中国文化自信的磅礴力量！

2022年3月19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