​童年记忆(1) 粮票的故事

童年记忆(1) 粮票的故事

昨晚睡觉过半夜后醒来，再也难以入睡。浮想翩翩，偶然想起儿时和青年时的2件事，今早起来没事，顺便将其记录下来，分别记为“粮票的故事”和“银元的故事”。这里就先叙述“粮票的故事”如下：

准确时间已经记不准了，那是大概1964年左右的事。因为发生地是在我爸工作的“苍梧新生砖瓦厂”（该砖瓦厂离县城龙圩镇大概有2公里左右路程）。我记忆中，那“龙圩”原名应该叫“熊圩”，不知道是否文革后才改为现在这个更好听的龙圩镇？

估计应该是读初中前后的时间。我是64年考上梧州一中的，那可能是上初中前，我到砖瓦厂过暑假时发生的事情。我还记得，当时我们家养有一条几个月大的小土狗，为了从小培养这条小狗的“勇敢精神”，我就天天带它去攻击附近各处的大狗。每次我都先用土块和树枝吓唬那些大狗，然后就命令小狗追击。几天后，可能是因为追打撕咬中，小狗遭到有狂犬病毒的狗的咬伤，开始无精打采+流鼻涕-可能是得狂犬病了。

在那个年代，我们们不可能给生病的狗吃药看病，只能由它自生自灭。就是我本人，在小学及之前阶段的生活里，从没有吃早餐的记忆。到医院看病更是奢侈！我的记忆里是没有任何到医院的印象的。自己有什么感冒、发烧、肚子痛、都是休息休息，将就一下挺过来的。记得比较清楚的换牙-拔牙，就是每天自己用手不停摇动有问题的牙，直至它脱落为止。所以自养的一条狗一旦疑患狂犬病，当时最好的处理办法就只能是灭杀了。

这只土狗后来况越来越糟，我爸看它奄奄一息，快不行了。只好将它宰杀了（把狗绑在树边，然后用粗大木棍敲打它的脑袋）。可怜那只小狗，在被我爸用木棍敲打几下脑袋后，仍然边呜咽、边摇尾巴---它可能至死都不明白：“主人为什么要敲打自己？”这小狗曾经给我带来很多快乐，我当时在旁边看着心爱的小土狗被打杀的过程，很是难过。我也很懊悔自己平日老爱驱赶小狗去追打大狗的愚蠢做法。小狗临死前仍然向我们摇尾呜咽的情景，一直深刻地留在我的记忆里。

最后，那条只有几斤重的小狗，还是被我们拿来吃了。令人匪夷所思和惭愧的是，记得当时晚饭在吃狗肉的时候，我心里竟然已经没有不安的感觉了。

我记得同时期还有一次“吃死鸡”的经历。那里好像有一阵子发鸡瘟期间，我家有个老母鸡不见了。我爸到外面找了可能有一两天，最后很高兴地告诉我们|：“母鸡找到啦！”然后又小声地说：“可能死了很久了，卧在外面草堆里，身上爬满蚂蚁。”我感到有点恶心，不敢走近看那个死鸡。过后，家里照常把那个死鸡杀了。可能是太馋了，我记得那时候吃死鸡肉不但没见什么异味，还感觉香得很呢！

“仓廪实而知礼节，衣食足而知荣辱”--在那个年代，饥饿已经压倒一切了。

上面算是“时代背景”交代了。

就是在那样困难的年代里，有一天，我爸把刚领取的好像是整个季度的粮票给搞丢了。这可是个大事情啊！老爸从单位办公室领粮票到家里其实只有几十米距离，途中曾到过厕所大便。而厕所离家也只是是几十米距离，都是在砖瓦厂单位内的范围，应该不难寻找。我们全家出动到处寻找，尽管我们在其所走过的可能路途周围反复多次地寻找，都没见任何粮票的踪影。最后看看没有什么办法了，我爸只好拿棍子去翻查茅坑粪池，但也是失望而归。最后所有可能地方都找完了，也向单位里很多同事和邻居询问过，都没有任何结果。最后，我爸不死心，直接去厕所粪坑打捞，还是什么都捞不到。

那个年代，没有粮票就买不到米，也就没有饭吃。幸亏后来砖厂的好几个同事都1-2斤或3-4斤地或送或借粮票给我们，才让我们勉强度日。我记得我爸说，当时我的同龄好友陈国樑家给我们送的粮票最多，好像是7-8斤还是10多斤，让我们可以有基本主粮，来度过艰难的时刻。此后在很长一段时间里，我们家是餐餐吃南瓜稀饭或青菜稀饭，有时候甚至是全天靠吃南瓜来充饥的。

现在不妨“恶作剧似”地分析一下当时的情况：那时候砖厂的那个茅坑，面积可能有几平米或十多平米大小，是2-3个蹲位用木头架在上面,坑约深1米。因为茅坑不是建在鱼塘上（没有什么水，而是烂泥状的“米田共”物体），如果粮票掉落到茅坑里，不可能沉没。除非粮票掉落处，刚好被我爸后来的“自由落体物”砸到，才有可能埋到“米田共”里面而难以查找。如果真是这样，那也太不巧啦！现在估计粮票应该不是掉粪坑了！

回想我爸到茅坑捞粮票的事，有点不靠谱啊！----我们那时候可真是急糊涂了！

这里顺便提一下，大概1965年左右，苍梧新生活砖瓦厂撤销，我爸和好几个干部就一起调到廖平农场。陈伟森一家也调到廖平，其儿子陈国樑在糖厂，二女儿陈敏华后来读医专（大女儿陈敏晶好像在桂林）。现在记得的一起调到廖平的还有陶世盛（其儿子是陶桂清+陶世龙）、冯国辉医生（后来又调回梧州市）、何故等5-6户人家。

不知道这些老朋友近年来情况如何？也想借此机会，向这些曾经帮助过我们的老朋友问好！祝愿这些老同事及其家人生活幸福，健康长寿！

20160702-20220815